地上,静静听着。
苏小糖满意的点头,继续读了起来。
“熟练者,手中有刀,本能者,心中有刀,入势者,人即是刀。”
夜风拂过,远处水波轻荡,映着细碎的星光。
“起势者,便是人刀两忘,随心所至,如风过林,似水行渊。”
读完,她将那笔记本重新塞回兜里。
“总之,这些我也不太懂,我也是最近才跨进第二步‘本能’的门槛。”
“想要突破第一步,很简单,只需要挥刀,十万次不行就百万次,百万次不够就千万次。”
“什么时候‘手中有刀’了,什么时候就入门了,我知道你记忆力好,你在演武场看那些人战斗,是为了记住他们动作,然后模仿吧?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的确有很多不同的刀法流派,但那些成体系的刀法套路,别看名字很厉害,其实都是下乘,真正的上乘是没有招式的。”
“在意各种动作只会影响你的进步,哪怕你能将各种刀法融会贯通,也无法突破上限。”
“所以...我现在只需要挥刀?”方白看向苏小糖。
“是的。”苏小糖点头,“我当初就是这么练习的。”
“实际上,所有的兵器,其实都是共通的,哪天你想学剑,就挥剑一百万次。”
月光渐渐下沉。
方白机械地挥刀,手臂早已失去知觉,只剩下肌肉记忆在重复着相同的轨迹。
劈、砍、撩、刺、挡、扫
刀锋破开夜风的声音单调而枯燥,像一首永远循环的催眠曲。
二万六千四百二十次。
二万六千四百二十一次。
二万六千四百二十二次。
他在心中默数着,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刀柄上。
右手的虎口已经磨出血泡,又在反复握紧中破裂。
但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所有的感觉都淹没在无尽的疲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