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块老砖上。
那块砖被戳中以后,看似没有任何异常,但我却看到人偶的手指附近有少量灰尘飘荡,那是从砖面上扬起的灰。
像这种早已被腐蚀光滑的古砖,你就是再怎么用力戳,也不会扬尘,就算硬生生将其戳碎,飞扬起来也是碎砖渣,不可能是这么细致的粉尘。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块砖,应该是用某种不吸水的干粉压合起来的,这种石粉上应该是自带油光的。
这么三敲两敲之下,墙体内的机关被触动,在一阵细碎的噪音中,墙面慢慢震动,大片砖头被震落,形成了一个两米高的门洞。
每一块落地的石砖上,都连着一条胶丝,看起来特别恶心。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些胶丝看上去就像是口香糖被嚼热以后拉出来的丝一样。
我发现老偃家的人特别喜欢用这种胶来做机关核心,这绝对是审美有问题。
偃雨笑呵呵地来到我身边,说了句:“你没发现墙上的机关吧。”,然后就吹着欢快的曲子,朝墙上的门洞走去。
我说:“你刚才敲的那块砖,是用浸过妖脂的朱砂压制起来的吧?”
偃雨吹奏的曲子突然间中断了一下,但他终究没有回应我,之后又快速吹起曲子,操控着人偶朝更深处行进。
刚才曲子中断那一下,我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
门洞的另一边,是一条用木头混合石料搭建起来的狭长栈道,栈道左侧是石壁,右侧则是一条水势平缓的底下河脉。
我也是这才发现,在我们刚才走的那条隧道下方,开了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幽长水渠,地下河因水渠的存在而变道,原本应该走水的后半截河道,如今已经彻底干枯。而先前那条隧道本身也是悬空的,一条条从头顶上悬下来的石条像一条条弯曲的肋骨,将它固定在半空中,隧道的墙、天顶、和地面,全都是基于这一排石肋才能保持稳定,要不然,它们早就已经落入水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