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风只看到穆沼眼表的笑意,却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深意。
迄今为止,他还从未见过有谁人能令百里云鹫拔剑,便是能让他动用连鞘的弦冰剑的人都少之又少,而那个刺客居然能令百里云鹫拔出弦冰剑——
而面对那样危险的敌人,一向出手从不犹豫的鹫,为何会有那一瞬间的迟疑,百里云鹫应该比他更清楚,面对能让他拔出弦冰剑的敌人,那一瞬间的迟疑,哪怕只是一眨眼的迟疑,都有可能令他命丧黄泉,当时的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只怕不只他一个人没有料到,只怕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在那可谓千钧一发的刹那,白琉璃会从后将百里云鹫扑倒在地,且令人出乎意料的不仅仅是她的举动,更是她的速度,能在那样千钧一发的危险刹那抢下百里云鹫的命,只怕连他都没有办法做到。
白琉璃,果然如鹫所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只不过他眼里所见到的特别或许和鹫不一样,他所见到的,是一个存在这未知危险的特别。
不过,尽管方才那一刹那危险之极,尽管对方的招式快如疾风,在鹫眼里,只怕也无法伤他分毫,若非如此,他不会在危险当头时仍定在原地不动,他那一瞬间的迟疑,不会对他有丝毫影响,他们的紧张不过只是多余而已。
白琉璃不知鹫的真正实力,危险当头,紧张是理所应当,而他和听风与她不同,他们是清楚鹫的实力的,他们的紧张,只是下意识的为他担心而已,而他与听风的紧张又是不同,他的心底,还潜藏着深深的不安与恐惧,害怕鹫就这么在他眼前发生无法挽救的危险,像当年半月那样……
那时就像方才那样,她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永远地闭上眼。
鹫是他此生的挚友,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他眼前发生危险,他已经失去半月,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白家主,拉这么紧,不舍得让这冷面男走?”心绪如浪迭起之时,穆沼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