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轻轻一颤,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温度,更听不出丝毫对穆沼的关心,“阿沼一向怕冷,既然怕冷又没有睡够,何不在府中好好呆着,何必偏要跟着我进宫遭这种挨冻的罪。”
“啧,看来这个湖挖得有点宽,你的网撒了一夜居然还没有找到你要找的鱼儿。”穆沼又打了一记喷嚏,抬手搓了搓自己一直发痒的鼻子,却还是又接着打了一个喷嚏,怒得他果断坐起了身,一脸毫不掩饰地嫌弃,“真是破马车,连张像样的矮榻都没有,待会从宫中回府后记得铺上软被,还有记得在马车里放上小几茶具小燎炉什么的。”
“小爷当然要来看看你输得怎样惨的,否则你以为你一个冷面丑男能有多大的魅力引得小爷我这么巴巴地来蹭你的马车?”穆沼用狐毛裘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阿沼口是心非。”百里云鹫连剑柄也一起缠上黑布条后才抬头看向东嫌西厌的穆沼,声音依旧凉淡,“依阿沼的懒性,从不会在冬日早起,更不会这么积极来凑这种热闹,阿沼现下之所以在这马车里,只怕不是阿沼自己的意思。”
百里云鹫的话让穆沼正在给肩上的狐毛裘系带的动作顿了顿,尔后只见穆沼微微勾了勾嘴角,不服气却还是笑道:“你能不能少哪一次不将别人的内心想法看得这么透彻?活像我在你面前就是个不穿衣服的人被你看光光了一样,明明小爷对男人还没有兴趣的。”
穆沼虽是在笑,眼角却挂上了极不易被人察觉的凌厉。
“非也,至少我至今仍未猜得出令尊心中的想法。”百里云鹫微微摇了摇头,每一次每一次穆沼都喜欢在他面前说笑,他总是不冷不热地偶尔回应他几句,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尽管每一次都像是穆沼一人在唱独角戏,然他似乎都不厌其烦。
穆沼看了一眼百里云鹫脸上的血脸面具,垂眸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鎏金手炉,敛了敛嘴角的笑意,“连我这个儿子都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阿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