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2 / 3)

讲的,却世俗通达的道理。

元朗不能领会这种道理。他是品行高洁的君子,不溶于世俗的污浊。唐挽望着他如星如墨的一双眼,忽然生出一种不可多得的情绪。

你不愿踏入尘埃,那便罢了。往后尘世昏昏,官场污浊,我护着你就是了。

见他仍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唐挽说:“我听说广德楼新来了个戏班子,一出《双救举》唱得好,吃完饭你陪我去看看吧。”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听戏了。”元朗咕哝了一声,转身坐回了餐桌前。

广德楼是全京城最好的戏台。再红的伶人,没在广德楼的台子上唱过戏,那都不叫角儿。

锣鼓点子催了一阵,穿着红蟒袍的旦角粉墨登场,端着朝带一亮相,便博了个满堂彩。

“这冯素珍本是个女子,乔装成男子的样子参加科举,还中了状元。本已是极荒诞的故事。这唱戏的明明是个男人,又要在戏里演一个扮作男人的女人。偏偏老百姓还就喜欢看这个。倒不知是这戏荒唐,还是看戏的人更荒唐。”

闫凤仪坐在二楼的包间里。他这房间位置最好,正正冲着戏台,打开门可将整个一楼收入眼底,关上门又极为私密,如入桃源之境。这是他阎公子独有的包间。红火如广德楼这样的地方,也要在最好的位置给他留出一处独属的空间来。这就是身份。

他今天看戏的兴致并不高——主要是这出戏文演绎太过,他不太喜欢。科举已被世人神化——哪有人能凭借一场考试就一步登天的?还是要从下往上慢慢爬的。好在他有个当朝首辅的爹,别人爬,他走着就可以了。

他捏着手里的麒麟手炉,对旁边的人说道:“牧洲,我记得你是至和元年的进士?”

“是。”苏榭坐直了身子,即便对方比自己年轻不少,态度也极为恭敬。

“你的同年还有谁在朝?”闫凤仪问。

“很多都外放了。在京城官位到正五品以上的,只有下官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