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是有的。只要你我做到洁身自好,就离圣人的理想更近一点。”
唐挽望着冯楠,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水寨中,自己质问问渠的模样。她忽然生出许多感慨。三年了,唐挽独自在黑夜与泥潭里踽踽独行了这么久,终于又见着了光亮。
问渠没有等到的,她等到了。
“我没有贪。”唐挽的声音很低,对冯楠耳语,“分给我的每一笔钱,我都仔细封存整理,作为证物留了下来。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我终于等到了。”
两双手紧紧相握。冯楠眼中有泪光,他不敢想象这些年,唐挽是在怎样的黑暗与挣扎中度过。生而为人,却落于豺狼虎豹之中,该有多么痛苦。
“匡之,我来迟了。”
“不迟,刚刚好。”
是夜,冯楠写密折一封,力陈苏州贪腐数额之巨,直言人证物证聚在,恭请圣上定夺。折子上扣了火漆,一路快马加鞭,急送京城。不过五日,已出现在御书房龙桌案上。
此时恰逢皇帝做了一个怪梦,梦见有一条巨龙盘踞在乌云中,雷鸣闪电,见首不见尾。请了道长来解,说皇帝真身乃是这条龙,被乌云遮蔽,年关之内恐有一场大劫,需要闭关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化解劫难。皇帝深信不疑,焚香沐浴,斋戒三日后,前往三清殿闭关。
折子送到的时候正好是皇帝闭关当天。几日后,更多的折子送进来,将它压在了底下。洒扫的小太监整理书案,看着堆成山的折子,问值守的大太监:“这皇上还看不看呢?”
大太监一撇嘴,道:“等皇上出了关,黄花菜都凉了。还是老规矩,送到内阁请首辅裁决吧。”
于是,这封参奏闫党贪污的折子,被送到了东阁闫首辅的桌案上。
苏州府。
自那封折子送出之后,冯楠和唐挽就一直在等消息。为了避免李义的耳目,两人暂时断了来往,约定好一旦冯楠那边得到了回复,就会立即联系唐挽,准备进京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