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之人不是北冥风而是旁的人,她真不知自己此刻是否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与她相谈。或许,不会了吧。
周遭的空气仿若顷刻间凝结,连呼出一口气也叫人冰得刺骨,柳玉暇咬咬牙,闭眼的刹那已屈膝跪了下来:“若烟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辜负你的信任,不该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可我、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丈夫暴尸荒野,当初我没能救他一命替他申冤,连想找回他的尸骨好好安葬都是一个奢望,我无意出卖你,我只是想要寻回我丈夫的尸骨,只是希望他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仅此而已。”
明媚的脸红妆娇艳,两行清泪却伴随着哽咽之色悄然滑落,素日的骄傲,在此刻亦不过是个脆弱的女人在尽情哭诉着自己那可怜的丈夫,可悲的爱情。
是了,自她孑然一身来到这帝都之时,她便一直都是可怜而又可悲的。没了丈夫,没了家人,连一个能够夜里烛火相伴的孩子亦是没有,有的,只有这几年来对她真心付出,鼓励她重新站起,鼓励她走出丧夫之痛的恩人。
而她,却出卖了自己的恩人,做了那条捂不热的蛇。
实在是该死!
夕若烟的心忽然间软了几分,同是有几分可怜的人,只唯一不同的,是她较幸运罢了。
转身,她伸手扶起低声啜泣的柳玉暇,弯下腰亲自替她拂去纱裙的星点灰尘,语气也突然软下了几分:“我不恨你,只是,再没有下一次了。”
柳玉暇抬眸,氤氲着水汽的眸骤然散发出几许星光:“你、你真的肯原谅我?”
夕若烟重重点头:“换了是我,也不见得会不动心。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你帮他的条件,只是仅仅让他替你寻回你丈夫的尸骨。”
若然只是这般,情之所在,她倒也真的恨不起来。
一把拂去脸的泪珠,柳玉暇激动之下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戚戚:“我向你发誓,我真的只想寻回我丈夫的尸骨好生安葬,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