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咱们的延州部队像铁钉似的,楔在西北咽喉要道,不论那刘旻如何挑战,只是闭门坚守,令其进退两难,只能在小里沟的深山老林中忍受虫叮蚊咬了!”
“哦,对了,”柴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眨眨眼,说道,“咱们还得感谢秦王啊,命令兵部从渡河反击的军粮中调出二成,接济延州,除去了供给不足的后顾之忧!”
“如此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哩!”李三娘听闻,捂嘴笑道。
“啊?啊…”柴绍张嘴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连声笑道,“对,对,对,若非夫人推举郝齐平代行军帅事,镇抚众将,协力固守,也不会有今日的可喜局面啊?”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呀?”李三娘杏眼含笑,抿嘴问道。
“不是让巧珠去西市坊买几坛好酒吗?今晚,我和夫人交杯把盏,一醉方休!”
“我不胜酒力呀…”李三娘瞄了丈夫一眼,嗔怪道。
“那么…”柴绍抠抠脑门儿,顿了顿,这才笑道,“那么,让巧珠去西市坊时,再买几匹蚕丝彩绫,给夫人添两件入夏的新衫?”
李三娘微微一笑,点点头。
……
夜入亥时,晚风悠悠,灯火阑珊,人影稀落。
霍国公府邸的寝房里,传来了柴绍隆隆的鼾声。
今日连收两信,令人欢悦,柴绍举杯畅饮,将回京以来的苦闷一吐为快,在妻子的陪伴下,不知不觉已是数十杯下到肚中。若不是妻子从旁相劝,酒多伤身,那坛从西市坊买来的好酒恐怕早已精光见底。
李三娘搀着醉意朦胧的丈夫来到床榻边,刚转过身去,打算让门外的侍女打盆热水来,替丈夫擦把脸,便听到了榻上如雷的鼾声。
李三娘回头笑笑,脱掉丈夫的乌皮皂靴,把他的双脚搁到榻上,拉来被衾,掖角盖好,这才缓步走向门边。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李三娘轻声唤道“墨绿,打盆热水进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