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峰郡士兵红着眼睛吼叫:“杀!”
……
负责防守锤堡的理查德·梅森带领他的炮队赶到时,铁峰郡步兵团已经突破栅栏,杀进敌营。
双方在帐篷和火堆间混战。
没有制服,几乎很难分清敌我。
绝大多数互相拼杀的士兵都没有盔甲,锋利的刀剑轻轻一划就见血,长矛朝着胸膛一戳就能要命。
惨叫声喊杀声和求饶声中,有人声嘶力竭地疾呼:“戴红围巾的是叛军!红围巾!叛军!”
在木栅缺口旁边,梅森找到了焦虑的堂·胡安。
后者让两名士兵抱着他的腿,将他举高,正在一脸凝重地观战。
“中校在哪?”梅森见面便问。
“不知道。”胡安紧咬着嘴唇。
“战况怎样?!”
“很不好!”堂·胡安俊俏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他紧紧攥着刀鞘:“没有口子逃跑,全都堵在里面,这仗要打糟了!”
一座小小的营地挤进去两支军队,铁峰郡士兵凭着血勇作战,沃涅郡士兵则是没地方逃跑。
前面的士兵惨嚎着乱捅乱刺,后面的士兵则在将前面的士兵往敌人兵刃上推。
双方都惊恐至极,恐惧会使人被“战或逃”的求生本能占据。
此刻是“战”压制住“逃”,所以两军僵持不下。
但稍微一点点扰动都会导致天平不可逆地倾斜。
胡安跳回地上,劈头盖脸问学长:“您的炮呢?”
“还能打的都带来了。”梅森指了指部下抬着的一截截原木似的东西。
“好!等一会看我信号,一齐放!哪里人多往哪打,别管误伤,只管轰!”胡安挥舞胳膊,喝令他还能指挥的士兵:“其他人跟我来!”
话音未落,胡安就绕过木栅向北跑,士兵们不明所以跟着他。
“你干嘛去?”梅森冲着学弟背影大喊。
胡安头也不回:“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