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样事实——名单上面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他们恐怕也不认识我。”
“就是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拯救’他们?拯救一群陌生人?”
“我会救我的部下,因为我与他们有情感的纽带。他们把生命托付给我,我也必须尽自己的责任。”
“可是其他人呢?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就因为在一支军队里打过仗吗?呵,这理由可不够充分。”
“所以我不禁怀疑,我真的是在“拯救”他们吗?我真的是为了‘拯救’他们,而去‘拯救’他们吗?”
“还是为了利用他们?给点甜头让他们给我卖命,再利用他们向亏欠我的人复仇。”
“抑或是为了自我满足?满足我想当救世主的虚荣?满足我被感激、被崇拜、被赞美的欲望?”
“甚至还可能是一时冲动?脑子一热就这样干了?”
“我不知道,也理不清楚。”
“你说我比很多人高尚,可是我翻遍自己的心也找不到任何高尚的动机,只有自私、卑鄙和残忍……”
温特斯将胸中积郁一口气全倒了出来,他不假思索、毫无隐藏地发泄,连他自己都为自己如此不计后果而感到震惊。
“安娜听了以后会怎么想?她会厌恶我吗?”每每考虑到这一点,温特斯的胸口就像有剑刺入一样疼。
怎么可能有人得知另一个人最阴暗的一面而不感到厌恶呢?
但是偏偏就有某种自我毁灭的欲望驱使他继续说下去。
他如同一个自虐者,残忍地剖开自己,掰开肋骨,挖出最肮脏的部分拿给对方,告诉对方:“看呐,我就是这样的人,失望了吗?”
说到最后,温特斯也陷入沉默时,安娜的双眼已经含满热泪。
“你说你想要了解我。”温特斯轻声问:“那你现在了解我了吗?”
“我了解你了,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