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湖泊就如同一滴洒落在青绸上的水银,在阳光下反射出近似金属的光泽;
坐落在湖畔的号角堡则好似项链的装具,将湖水环抱于怀中,红瓦白墙,分外美丽。
整整一天走下来,年轻的士兵还是第一次有余力回望来时的路,他忍不住感叹;“就冲这个景色,爬一天山也值了。”
老兵也有些被触动,但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似乎是努力在把此刻的号角堡和记忆中的景象联系起来。
片刻后,他转过身,背朝宁静祥和的山谷,继续埋头干活。
随着清理工作继续进行,在石头小屋的屋顶,一座冶炼炉似的东西显露出原形。
老兵掏净炉底的积灰,又用石头和泥土修补了垮掉的炉壁,然后将驮来的木柴干一层、湿一层地垒在炉膛内。
“是这样弄得吗?”一旁的年轻士兵有些不信任地问。
老兵的手停顿了一下,目光也暗澹了些,很快又继续垒了起来:“太久了……我也记不住了。”
木柴很快填满了炉膛,老兵从腰畔解下油壶,把灯油转圈浇在木柴上。
到最后一步,该点火了,老兵取出火镰和燧石,却一直没有敲下去。
年轻的士兵见老兵迟迟没有动作,十分不解。
“还是你来点火吧。”片刻后,老兵把燧石和火镰递给年轻人,沙哑地说:“轮到你们了。”
年轻人高高兴兴地接过了火镰和燧石。
随着火种从底部被塞进炉膛,荒废已久的“熔炉”再一次窜出火舌。
紧接着就是烟雾,先是丝绸似的黄烟,而后越来越浓稠,近乎于黑。烟雾压过了火焰,被山顶呼啸的东风在空中拉成一条倾斜的石柱。
老兵眯起眼睛,望着西南方,那是下一处烽燧的所在。如果是在三十年前,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下一处烽燧就该做出回应。
但是等了很久,远方的山嵴上什么动静也没有。想来,那里的烽燧与号角堡的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