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迅速收起空车,调转马头。沉重的车轮再次碾过冻土,卷起烟尘,朝着来时的草原方向,迅速离去。如同完成了一次沉默的交接。
村口空地,只剩下堆积如山的物资,和死一般的寂静。寒风卷过粮袋和皮草,发出簌簌的声响。浓烈的草药味混杂着焦土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流放者们站在原地,手中的铁锹和镐头像有千斤重。他们看着那堆在焦黑血泊旁的粮食、药品和崭新的工具,又看看自己脚下这片被蹂躏的废墟,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染缸。有渴望,有怀疑,有屈辱,还有一种被施舍的、火辣辣的刺痛。
一个流放者汉子猛地将手中的破铁锹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瞪着那堆物资,像瞪着仇人。
季如歌的目光扫过那些沉默而挣扎的脸,最后落在那堆物资上。她迈开脚步,沾满泥污的靴子踩过冻土和尚未干涸的暗红血泊,一步一步,走向那座物资小山。凤西烈和自卫队队员们无声地让开道路。
她走到小山前。随手抓起一柄崭新的铁锹。木柄光滑,锹头闪着冰冷的金属寒芒,沉重而趁手。
她拿着铁锹,没有走向堆积的物资,而是转身,朝着那片正在被重新挖掘的沟渠工地走去。
流放者们的目光跟随着她。
季如歌走到沟渠边缘。这里,冻土刚被翻起浅浅一层,混着血污和焦炭,散发着死亡与新生的气息。她举起那柄崭新的铁锹,锹尖对准脚下坚硬如铁的黑色冻土。
手臂扬起,腰身下沉,力量瞬间爆发!
呼——!
沉重的铁锹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凿下!
铛——!!!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沉闷、更加响亮的撞击声,如同炸雷般在焦土上空爆开!冻土表面坚硬的冰壳应声碎裂!
黑色的泥土混合着暗红的血块和焦炭碎屑,被这一锹狠狠掀翻开来!露出底下同样冰冷、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