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着每一口锅的进程。撇净浮沫的汁液被依次舀入下一口火力稍弱的锅中继续熬煮浓缩,颜色由青绿转为琥珀,再变成深沉的棕红,糖浆特有的浓郁甜香开始取代生蔗汁的青涩气味。
熬煮到粘稠的糖浆被倒入巨大的瓦缸。糖匠们看着这缸颜色明显比他们以往熬出的糖浆清亮得多的棕红液体,眼中已经有了惊奇。但这还没完。
“取黄泥浆来。”季如歌吩咐。
按照她的要求,筛好的细黄泥被调成稀薄的泥浆,如同牛奶般顺滑。在糖匠们瞪大的眼睛注视下,季如歌舀起一瓢泥浆,均匀地、缓缓地淋在瓦缸中尚且温热的糖浆表面。
“这……这泥浆下去,糖还能吃吗?”赵头儿忍不住惊呼出声。
季如歌没有回头,专注地看着泥浆如同轻纱般覆盖住深色的糖浆。“等着看。”她只说了三个字。
泥浆缓缓下沉,像一层活动的滤布,渗入粘稠的糖浆。时间一点点过去,瓦缸里一片沉寂。就在众人疑虑达到顶点时,神奇的变化悄然发生:缸壁四周,紧贴着缸体的地方,颜色开始变浅!那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带着晶莹感的浅色!如同墨黑的乌云边缘,被阳光撕开了一道亮白的口子。
“老天爷……”赵头儿揉了揉眼睛,凑近缸口,几乎把脸贴上去看。
只见那浅色的区域越来越宽,越来越明显,而泥浆覆盖的中心区域,颜色则变得更深更暗,如同被吸走了所有精华。
季如歌让人小心地舀去缸顶已经板结的泥盖和下面吸附了大部分杂质的深褐色废糖浆。当瓦缸底部完全显露出来时,整个作坊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缸底凝结的糖,不再是他们熟悉的深褐或暗红,而是一种令人心颤的浅黄色,质地细腻均匀,如同最上等的温润玉石。虽然还不是季如歌当初展示的那种纯白,但这澄澈的淡黄,已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颜色!
“这……这是咱熬出来的糖?”一个年轻糖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