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传来的消息,就是种谔攻打银夏不成,只保住了控扼山口的赏逋岭寨;然后是河东的军情,麟府路加上太原府总计接近三万的收复丰州的大军,因车辆不足,难以越过积雪深重的山道,被阻于古长城一线;接着又有淮南、江东告急,说是因旱蝗而流民生,且已现盗贼,恳请将当于今冬发送京城的六十万石粮秣留于本路赈济;最后一击来自于南方,交趾入寇,钦州、廉州接连失陷。
随着这些不利的消息从朝堂上传出去,西夏使节报出来的条件便改成了用丰州交换绥德城。
对,不再是换罗兀城,而是换绥德!
换绥德?这是天大的笑话。一旦绥德还回去,罗兀城当然也保不住,连同横山南麓全都丢了回去。从他登基后的这些年来,在鄜延路的进取开拓,全都化为了泡影。
如果这时候开价依然是罗兀城,赵顼说不定真的换了。但如此狮子大开口,身为大宋天子他也难以忍受,直接就命人将这位会见风涨价的西夏‘奸商’强送出境,甚至连会否将丰州送与契丹,都不去多考虑了。
可是昨日西夏使臣刚走,契丹贺正旦的使节也到了。而且来的是赵顼最不想看到的萧禧。当初几次作为使节来索要土地,萧禧的一张看似敦厚的笑脸,赵顼看得就是咬牙切齿。
萧禧带来了辽主对太皇太后的问候,同时敦促大宋与西夏两家罢兵。依照澶渊之盟,辽主耶律洪基是赵顼名义上的叔叔,而他又将女儿嫁给了夏主秉常,是西夏的国丈。以长辈的身份劝说子侄们不要闹了,这倒是名正言顺的。
只不过这层亲戚关系,仅仅存在于国书中,并没有人放在心上。耶律洪基用来劝说赵顼放弃对西夏开战的,并不是国书或是萧禧的嘴皮子,而是在西京道的兵力调动,让太原府连夜送金牌告急抵京。
而且让赵顼痛心疾首的事还不止如此。两日前,皇五子赵僩夭折在襁褓中。好不容易他赵顼的子嗣才增加到两人,这时候又只剩三子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