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也不需要担心会有人给他滥竽充数。
赵顼绕着刚刚制作完成的南海周边地形图,闷不作声的踱着步子。
韩冈垂着眼帘,双手交握的收于袖中,等着赵顼的发话。
“韩卿,”过了不知多久,赵顼终于开口,“邕州之事,多亏了有卿家在,否则不知会让南国群蛮小觑中国多久。”
“当是陛下的圣德庇佑,又多亏了苏子元为人忠孝,否则如何能一举说服黄金满?若无黄金满的五千兵马,区区八百荆南精兵,对邕州只是杯水车薪而已。而若无黄金满的倒戈,李常杰也不会分兵监视其余三家广源蛮军。”韩冈很认真的说着,“邕州一战,官军都是与自缚手脚的李常杰作战,故而胜得轻易。如果出战的全都换成官军,要想击破入侵的多达八万人的交趾和广源联军,至少要一万精锐方能足用。”
韩冈的这番话,在他之前的奏疏中也说明过了,现在在天子面前,还是保持同样的态度。
赵顼很欣赏韩冈的这一点。从不夸大自己的功绩,往往还会推功于他人,甚至视功赏于粪土。也许就是无欲则刚的缘故,这样的韩冈偏偏就能屡立功勋。而有着这样的性格,韩冈也就不需要欺君罔上,凡事都能实话实说。
走了两步,赵顼又忽然叹了起来,“王雱是可惜了。有才有能,年纪又少,朕还准备日后大用。”
听到赵顼提起王雱,韩冈便是神色一黯。
赵顼回头看看韩冈,笑道:“韩卿也是年轻,比朕还要小上两岁。如今已判漕司,日后如韩太师例,刚过而立便身入两府,当也是不难。”
“臣出身寒门,乃是陛下简拔于草莽。若无陛下不次重用,臣岂有今日。”
赵顼淡然一笑。能特旨晋韩冈入官,一直都是赵顼心中的得意事。若是让韩冈直接去考进士,说不定现在连举人都难得一榜。而少了韩冈,许多事可就会是另外一幅模样了。
“韩卿可知朕一生所望?”赵顼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