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转运使,话语权远在普通的知州之上,加上凭着过往的功劳在军事上得到的权威,让韩冈能轻而易举的说服天子。不过这也是他的建议一直都有道理的缘故,所以天子才会相信他。
进屋换下了身上的公服,王韶转过来在放了冰块的书房中坐下。
书房中的水已经干了,用来降温的冰桶则重新装满了冰块。如王韶这样的宰执官,每年冬夏时节,朝廷都会大批的赐下冰炭。夏日解暑、冬日取暖。同时宰执们所居住的府邸都是周围数百步的大宅院,在京城中,这样大的宅邸没有一座冰窑,
“韩玉昆我等的确是比不上。”王廓同样在书房中坐下,对父亲笑道:“日后就得看十三的了。”
“十三也不指望,能安安稳稳的读书做官就够了。”王韶叹了一声,重复着之前的评价,“韩冈是个异数!不要去比,不要去学。”
对于韩冈,王廓的感觉很复杂。自己的二弟与他是生死之交,而自己的父亲又是韩冈的恩主,关系之密切,可以说日后几十年王韩家都是连在一起,要在朝中互相扶持的。
可作为王韶的长子,王廓也有一番雄心壮志。看到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韩冈如今功成名就,连父亲也如此推重,而自家连嫉妒都不够资格,心中免不了百味杂陈:“二十五岁就已经判一路漕司,开国以来的确是无人能及。”
王韶喝了一口冰镇的酸梅汤,心脾间一阵沁凉。心情一舒畅,就难得的对儿子多了口,“年纪是韩冈的优势,也是劣势。如果他已经是不惑之年,凭借他立下的累累功绩,进入政事堂也是理所当然,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一就够了。”
对上王廓惊异的眼神,王韶叹道:“为父是凭着河湟之事入了西府,而韩冈在河湟之前、之后,又立下多少功劳?”
他摇着头,“想想韩琦,他进入政事堂的时候,他所凭借的功绩又是什么?在陕西的经历!可他在陕西又有何功劳?任福的好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