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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和所有老年人一样碎着嘴感慨了一阵,突又问道:“记得当年韩冈跟雍王争夺花魁的事吧?”
富绍庭点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可是传遍了天下的风流轶事!据说在南方还有人编成了说书的段子,不过改了人名、朝代罢了。在这些故事中,那位与穷措大抢花魁的亲王,都是可笑的反角。
“那为父问你,将为父、文彦博、韩冈摆在天子面前,你认为天子要托孤时会选谁?”
富绍庭整个人更是怔住了,空张着嘴,如金鱼一般无声的一张一合,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着富弼朗声总结:“在皇子成年之前,天子绝不会动韩冈的,只会将他留在京中,保扶皇子!等过个十几年,如今的怒意,又哪还会留存到那时?早就一笑了之了。”
又过了两天,从京城送来了一份邸报,富弼拿着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而起。
“看看为父是怎么说的,”老头子都有了小孩子的得意,“病急乱投医,只要是根稻草,天子都会抓着不放,何独韩冈。”
富绍庭接过邸报,前两条无关紧要,第三条就是以尽死保赵氏孤儿事,以程婴为成信侯,公孙杵臼封忠智侯,立庙祭祀之。
他摇头叹着,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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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病急乱投医吧?”方兴抬眼问道。
“当然不是。”韩冈斟酌了一下,“好吧,应该是不全是。”他笑了起来,“这吴处厚还真是妙人。”
“‘臣尝读史记,考赵氏废兴本末,当屠岸贾之难,程婴、公孙杵臼尽死以全赵孤.宋有天下,二人忠义未见褒表,宜访其墓域,建为其祠。’”李诫笑着,“这样当真能保佑皇嗣?”
方兴和李诫都上京来了,虽然种痘法在京城中掀起的轩然大波掩盖了襄汉漕运的成就,但他们的功绩是实打实的。另外李德新也被急调入京,向天子、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以及贤妃验证种痘免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