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清野,而不是在边境硬顶。”
“其实照俺说,这一仗应该开春就打。党项的马还没养起来,天气又好,正是打仗的好时候。过了四月,天就热了,大漠里面能晒死人。要是拖到秋天,党项人的战马就能养起来了,到时候又是一重麻烦。”
“都这时候,还说什么,哪有后悔药卖?!”韩冈摇头笑道,“种五想买都买不到!”
王舜臣叹了一声,他哪里能不知道种谔的想法。
以种谔的性格,他怎么可能让他人来分自己的功劳?吃独食还来不及呢。
一开始的时候,种谔的打算就是以鄜延、环庆两路的兵马为主,以最快的速度攻下银夏,进而直取兴灵。
王舜臣还没来京城的时候,韩冈就这么在想。等到王舜臣到了之后,韩冈一问,便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种谔本就是爱吃独食,什么时候愿意分功给别人。覆亡西夏的战功,他疯了才会送给别人。
可惜天子和王珪插了手进来,其他将领也不甘心让种谔独吞这块大饼。最后互相扯皮和妥协的结果,就是眼下的这个臃肿榔槺的作战方案。
韩冈叹着气:“种子正也是老用兵的,他不会看不出来朝廷调动了这么多兵力,实际上根本排不上大用场,反而是拖累。”
三十余万正兵,加上数目更多的民夫,号称百万已经是很谦虚了。但这一数量级的军队,对于领军的将帅来说,与其说是胜利的依仗和底气,还不如说是自家的灾难。
任何一名手上的军队并不是规模越大越好,人越多,问题就越多,传个令都不方便——能指挥的了得那才叫军队,指挥不了的那是累赘。
动员起超出了这个时代管理能力的军队,这是韩冈不看好这一次战争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幸好还是分作六路,各有各的指挥,各有各的粮秣来源,要是合兵一处,不用打就输了。没有哪条路能支持得了接近百万级的胃口。”
王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