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这绝不可能是韩冈一时兴起的答案,肯定是积累了多少年后才积累起来的成果。韩冈还不到三十啊,这些积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当真是天授不成。那样可就是跟圣人一般了——圣人生而知之,贤人都少不了要向人学习。
“就像书籍编目,经史子集只是大范围。想要能够详检,必须就必须分得更细一层。就拿史部来说,断代的《汉书》等诸朝国史;编年的《春秋》诸传,以及《资治通鉴》;国别体的《战国策》……《三国志》其实也可以算是国别体。”韩冈打着比喻,向苏颂解释着他的分类如此详细的缘故,“再譬如地理,路、州、县、乡,一层层下来,将幅员万里的大宋,划分的一清二楚。划分得越细,方剂中,一些药材的替代使用也就方便了许多。”
“玉昆,这个道理愚兄也是明白。但如此分类,总得有个缘故,有个由头。为何要这样分,这样分类的道理是如何来的。而且药材不仅仅是草木虫鸟鱼兽,也有金、土、水之属,丹砂、水银、无根水,这些又如何归类?”苏颂跟韩冈交情匪浅,说起话来也不需要避忌,可以放心直言。
药材有生物和矿物之分,不过还是以草木为主,所以有本草之名。这是没话说的。但到底要怎么分,以什么规则来分,就是韩冈要在《本草纲目》中解释的。而韩冈也算是胸有成竹。
“动物、植物的划分,生物树的由来,不过是对草木虫兽本质特征的归纳和分门别类,比如被子植物门下面的单子叶纲和双子叶纲,看看种子就可以明白了。麦、稻、蜀黍【高粱】,吃到嘴里都是一粒一粒的,发芽时,也是单片叶出来。而豆菽,一粒便是两瓣。而这个柑橘的种子,拨开外皮,也是两瓣。”韩冈就在桌上,将一个温州柑橘剥开,弄了一颗种子出来,分开来给苏颂看,“这样的种子发芽时,便是这两瓣子叶先出来……其实只要将黄豆和稻子泡在水里,一看就知道了。”
韩冈喝了口茶,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