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不敢出手革除旧弊,这么一来,立刻连十分之一就不到了。精通财计这个能力,可就是代表能在金钱上上下其手的手段比寻常朝臣要多得多,很少有人能忍得住这个诱惑。要不然在钱粮上上心的臣子也不会被‘君子’们所鄙视,谓其为小人。
另外还有一点更关键,地位也要够得上,能身入枢府镇压群小。没有足够的身份,就算性格能力都合乎要求,依然排不上用场。薛向之外,赵顼一时间却找不到第三个了——第二个是韩冈,这个人选赵顼无论如何都不会选。
‘暂且留中吧。’
赵顼在心中对自己叹着,将奏章丢到一边垒起的公文上。
拿起了下一份奏报,赵顼却又停住了动作。过了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瞥瞥前一份奏章,想了想,却又探手拿起来……然后直接塞到了最底下。
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这等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举,宋用臣眼观鼻鼻观心,木然肃立在赵顼凶狠侧,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更不会妄作猜测。这是宫中尽人皆知的自保之法,朝堂上的事,连边都不能占一下。
宋用臣能保持这样的标准,但其他人却不可能人人做到,天子将弹章留中的消息,全然没有耽搁,没过半日便传到了皇城中的两府百司之中。在这其中,自然不会少了韩冈的太常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郊祀之前,朝廷就算有什么想法,都不会在这时候干扰到南郊的顺利进行。”韩冈闲适自在的与苏颂对饮热茶时如是说。
苏颂回之一笑,不赞同,也不否认。想必有不少人的想法都跟他一样的,但苏颂还是很稳重的没有做任何表态。或许这一回韩冈当真转到了关键点上,或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秋后算账也不是不可能,一切都要看天子的心思来定了。
天朗气清的冬夜,州桥夜市便如往日一般的人满为患。而王家杂食铺子的生意,则更要比平时火爆上好几倍,连薛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