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当面看见,就是猜也能猜得到多少人会赶着去奉承。
刚刚过去不久的那一场大战,将旧党最后一点威信全都给清除光了。
就是去年司马光、吕公著连番受挫,先后被赶回洛阳,旧党也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声威,直到辽国入寇的消息传来。
如果大宋败了,新党之前的一切,就会像是建在河滩上的房屋,河水一涨就没了。但这一回却是辽国败了,而且败得很惨。陕西那边,刚刚吞下兴灵全都丢了。河东一开始沾了点便宜,最后却输掉了一半本钱,而河北,辽军的主力更是连三关都没能突破,只是在官军反击的时候,捡了点便宜,稍稍挽回了一些面子。
守则固若金汤,攻则摧城拔寨,新党用了十余年重新建立起来的禁军,让旧党之前的坚持,成了世人口中的笑柄。
这一回吕惠卿在立下泼天的功劳后过路回京,当然就让那些离心离德的鼠辈,全都像是看到了缸中的白米一样涌了过去。
纵然吕惠卿是立下大功也没能回任西府,但那终究也是新党内部的争锋。
只有没有外敌之后,内部才会打起来。换作是现在的旧党,或许彼此都看不顺眼,在王安石崛起之前,甚至用弹劾互相交流过不知多少回,但在新党的压力下却又不得不合作一处。
一想起吕惠卿那个小人的得意,文彦博心里就是一阵烦躁。书当然看不进去。
在树下不知坐了多久,只感觉到阳光已经能够照到了脚上。
突然远处咚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震的文彦博心口就是一跳。
人老了,分外受不得慅扰。他猛地一阵心悸,手紧紧的按着胸口,脸色顿时就变得蜡黄起来。
随侍的小童见状,立刻扶住了文彦博,让他慢慢的靠在椅背上,而另一边,一名仆人已经在随身携带的药包内翻找起来。
“快。”文彦博指了指腰带上,勉力的小声道:“苏合香丸。”
自从当年在殿上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