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国公做了几十年的宰相,被优容尊崇惯了,遇上不讲道理的,有理也说不清了。”
“文宽夫有什么道理?”苏颂可没打算救文彦博,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文彦博也不顺眼。
当年范仲淹为何要保住弃城而逃的知州?是怕皇帝杀人杀得手滑,杀到自己头上。
现在可没皇帝了,如若自身事败,就是没处置文彦博,照样没活路。如果一直能维持下去,怎么处置文宽夫,都不会影响大局。
这种情况下,干掉文彦博就是保护自己,苏颂自然拎得清。
韩冈呵呵笑道:“有理说不清,没理就更说不清。”
苏颂看了韩冈一阵,叹道,“幸好这次是让玉昆你来。其他人做来,没玉昆你这般干脆利落。”
如果是其他宰辅来对付文彦博,只会交代给下面人去做,自己要保持干干净净的好名声。要是给人说是对老宰相下狠手,整个士大夫阶层里面都会对他不待见,平民百姓知道以后,也会说道两句。不说别的,文彦博的年龄就天然的占了优势。
但韩冈对文彦博下手,无关的外人首先就会站在韩冈这一边,不说韩冈直接在报上指名攻劾,就是韩冈什么都不说,许多人都会为韩冈的行动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等到韩冈把文彦博大骂一通,登时就成了过街的老鼠,就像当年的蔡京,被京师百姓得知,他竟然敢弹劾韩冈,当天就连家门也进出不了了。
“子容兄谬赞了。”韩冈摇头叹道,“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这么做。何况这等事,做多了一样败了名声。几十年的积蓄,几次就败出去,败家子也不是这般做的。”
好名声是建立在韩冈几十年来多做事少说话的基础上的。是切切实实做了泽被天下士民的好事,而不是只在朝堂上与同列扯犊子,如果韩冈日后隔三差五就拎出个重臣来公然抨击一番,煽动起百姓,迟早会跟王莽一样,口碑彻底崩坏掉。
韩冈能如此冷静理智的看待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