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过是想确定朝廷到底有无底气。就像群狼窥伺,若无懈可击,自只能卷尾而去,可一旦露出半点虚怯之意,登时就会扑上来。”
“那朝廷……”张显欲言又止。
“用不着自己吓自己。辽人想拖,我们就跟他们拖下去,想敷衍,我们就敷衍下去。朝廷的虚实,我等最清楚,有两府诸公坐镇,绝不惧辽人入寇。”
张显还欲再说,贾逵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阻止了他。
宗泽是正使,本是中书官,还是宰相的心腹,一肚子的机密,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自然是理所当然。
打发掉了两位副手,宗泽独自坐在帐中,脸上笃定的自信,也渐渐退去。
事情并不是有他说得那么轻松,如果当真不在意辽人入寇,就根本不会有他们这个使团——继续与耶律乙辛篡夺下的辽国划清界限,对把皇帝拘禁在宫中的两府诸公们来说,能少去许多流言蜚语。只是他们不能,在评估过与辽国开战的风险和为人中伤的风险之后,宗泽便被派了出来。
想到这一次的任务,就连一贯自信的宗泽,也不禁感到难受起来。不是辽人难缠,也不是任务困难,而是扣在两府身上的枷锁,连带的也让他举步维艰。
自从与耶律怀庆会面之后,这些天来,与辽人的谈判一直在进行中。
明面上的议题,几天下来,只在发生边境冲突时,保证边州之间及时沟通一事上达成协议。无谓的边境冲突对两家都没有好处,加之又有过去几十年的处理经验,没有太多的争议,这个议题便告解决。
只是当议题继续向下转到引渡逃人这一桩事上时,效率陡然就降了下来。
大宋这边一切好说,辽国的东西,田想要,塘想要,山想要,河想要,牲畜草木都想要,唯有人是决计不要的。辽人想要将逃人引渡回国,大宋可以帮着绑起来顺便打个死结。
辽国一方,也不想要那些想换个环境博取功名的无用儒生,以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