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在王琹之上的狄氏女,被他母亲赞不绝口、想要与王安石的孙女一并纳入宫中的女孩儿,到底又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忿恨心起。可恨那群宰辅,硬是找茬让狄氏女不得入宫!
站在一起时,赵煦才发现皇后的身量应该是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点,江南水乡的女儿,论理是不如北方女子高大,但赵煦身为北方男丁,要看着他的妻子时,甚至还要仰起头。
赵煦挪动了一下脚步,稍稍向前站了一点,惊喜的心中,也多了一分芥蒂。
与皇帝波动的心情相反,在唱礼声中,婚礼安定的进行了下去。
没有寻常婚礼上的喜闹,这一场婚礼平静得近乎冰冷。
理应哭别爹娘的女儿,甚至不被允许流泪,而送别女儿的母亲,也只能带着不嫌失礼的浅淡笑容相送。
即使从流程上,跟民间的婚礼没有太多区别,但这一场婚礼,从人们的表情看过去,完全不像一场婚礼。
不过毕竟是一桩婚礼,当赵煦以晚辈的身份,向王安石和王旁行过礼——按照礼院的说法,这叫纲常不折人情,尊卑不掩礼数——重新上车之后,鞭炮声还是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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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辂不载天子之外第二人,新郎官也没有与新妇共乘的风俗。
赵煦乘上玉辂,王琹也上了她的厌翟车。
大驾一行,在里坊内的街巷上绕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了御街之上。
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兴奋已经从赵煦的身上消散。他摩挲着腰间,确认两张纸条不会在起坐间掉出来。
是的,在回程的路上,赵煦又收到了一张纸条。
是王家的亲友为赵煦祝酒时,悄悄塞进赵煦的手中。
再看到御街两侧森严的警卫,赵煦心中多了几分嘲讽。
这一次婚礼警备布置,对于外贼防备得很严,但接二连三的内鬼,却让精心布置下来的防线,仿佛被挖得千疮百孔的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