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有什么?”
温皓成最受不得激,再加上他也想试探一下郑玉衡的底儿,便顺水推舟道:“看就看,谁怕你啊。”
他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了郑玉衡的书案前。
温衙内坐在这地儿,那可是千古难逢的大新鲜事。一旁喝酒赌钱、但是都注意着讨好奉迎的书令史及文掾们,都忙不迭地凑上来,把这桌子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道:“什么意思啊?衙内要跟他赌?”
“看账本儿?账本有什么好看的,仓部司前头那几十号人又不是死了。”
“早就等着看这人的笑话了,这么简单的玩意儿都做不好,还想待在户部,做梦吧。”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温衙内听得烦了,猛地一拍桌子:“都闭嘴。”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郑玉衡将那一箱账目放在桌案上,从中取出最上面的几本,这几本分别是熙宁三年、熙宁五年、熙宁八年、熙宁十三年,和惠宁元年的京中两处分仓的进出往来和禄粮份额,以及往年开仓赈济、平荒年的损耗数目。
温衙内刚要开口问,便见这位郑主事单手按在册子上,指腹压住了上面微微破损账簿封面。
他眉宇平静,眼眸乌黑,这双眼睛素来谦和内敛,与人直视也是很快就避开,让人感觉郑钧之是个从不惹事、秉性文弱的人。
但温皓成跟他视线一对,突然觉得他的眼神凉飕飕的,透着一股藏匿在静水之下的冷意。
郑玉衡开口道:“我们也赌一点儿什么吧?”
温衙内对危险的感知瞬息被冲淡,他愣了愣,跟周围众人哄笑了几声:“哟,郑大人也要赌啊?我可是赌的行家,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我是说,”郑玉衡轻轻道,“我们得有一个彩头。”
“你说,什么彩头?”
“惭愧。”他道,“这些账册,我能一一看完,从头捋到尾,审查缺漏,都多亏了我家里人帮忙掌眼,如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