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恰好想起郑玉衡的那张脸来,又念及,要是他回来了,发觉要有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叫她皇祖母,那还未到成家立业年龄的小郑太医应当会表情很精彩吧?
孟诚看她并不十分开心,不知缘故,便详细问“母后所忧何事?可否告知给儿臣明白?”
董灵鹫看了他一眼,说出一个切实的忧患来“你今年十九岁,六月生辰。你们两口子都还是不成熟的性子,尤其是你,这就要养另一个孩子了?”
孟诚道“母后昔年不也是极年少时有了儿臣和盈盈的吗?”
“所以才没将你养得太有出息,这都是我跟孟臻的过失。”董灵鹫道。
孟诚不敢说话了,半晌,又试探道“还请母后多教导儿臣。”
董灵鹫道“你这阵子已经很有进益,我看理政的学问,皇帝已明白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不是一两年的旁观能学会的,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辰给你打磨,哀家只待将朝臣内外安排妥当,北伐、通海、定税,再沥过一遍朝野里的泥沙,我看就可以松手归隐,颐养天年了。”
孟诚闻言怔愣许久,他初闻此言,虽然不至于像最初亲政一样惶恐,但也是惴惴不安,眉头紧锁,只道“母后,这……”
“你也不必害怕。”董灵鹫望着他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怎能瞻前顾后、束手束脚?你也是要成为父亲的人,庭中遮风避雨之树木,本就是更迭变幻的,实话跟你说,先前诳他们的‘退隐不问政事’之词,也并非是一片空话。”
“母后。”孟诚不得不起身行礼,跪了下来。
一旁的王婉柔见状,正要随之下跪,董灵鹫抬了抬手,瑞雪便扶住皇后,拉着她后退了数步。
“这世上的当权者,如你父皇那样英年早逝、却留一个身后之名的人,已是十足地少见。更多的是平庸、昏聩、贪玩任性,受到指摘责骂、被百代后人批判,那都是常有之事。”她道,“在你登基之时,哀家曾想,此身非我有,为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