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会这些花言巧语，而且每次说出来都像是真的一样。

就像现在，明明前一秒他还捕捉到了她脸上没来得及掩去的黯然，下一秒展露的竟然又是一贯的没心没肺的笑。

眼里明明很甜，墨云深却感受不到半分感情。

墨云深沉默了数秒，而盛悠然也缓缓低下头，打下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墨云深这才再次开口：

“我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盛悠然垂着视线，目光低沉地看着地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转瞬即逝。

她又何尝不是不知道呢。

她也经常分不清墨云深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在对她好。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失落，也许是解脱，总之是坠落后的升华。

眼底的黯然消失，盛悠然再度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轻声道：“当然都是真的，不敢有假呀，协议顶在头上呢，哪敢骗老公呢。”

三千万她可赔不起。

从盛悠然和文博进来，再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了。

时间也接近零点。

凌晨班的护工已经到达病房，看到盛悠然和墨云深在里面，就准备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

然而，在护工刚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盛悠然就眼尖地从病房门上半边玻璃看到了。

见护工来了，盛悠然也松了一口气。

跟墨云深待在一起她快要窒息了。

站起来朝着门外走过去，打开门对着护工阿姨笑了笑。

“阿姨，你进来吧，我准备走了。”

护工愣了愣，“现在要走了吗？”

她还以为盛悠然刚来呢。

盛悠然点了点头，“嗯，你进去吧。”

说完，盛悠然也没叫上身后的墨云深，对着护工笑着颔了颔首，直接就走了。

她可不想跟墨云深再呆在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