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带着两个书吏清点名册,忽然注意到队伍末尾站着个跛脚少年,腰间别着把砍柴刀。“你叫什么名字?”他俯身问道,少年脖颈涨得通红,半晌才吐出“狗剩”两个字。
“入了军营,该有个正名。”苏羽提笔在竹简上写下“苟胜”二字,“取苟利国家,虽死必胜之意。”少年愣了愣,突然扑通跪倒,额头在泥地上磕出闷响。
这时,一匹快马自北而来,骑手翻身落马时溅起的泥水溅脏了苏羽的衣角。“苏先生,徐庶先生请您速去府衙,说是樊城方向来了密使。”
府衙内的檀香还未散尽,徐庶正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推到刘备面前。“刘表的次子刘琮派人送来的,说蔡瑁在襄阳府库私藏了三万石粮草,劝主公趁夜袭取。”
刘备捏着信函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信纸边缘被捏出褶皱。“蔡瑁与我素有嫌隙,怎会突然献粮?”他看向苏羽,后者正用银簪挑起火漆,动作轻得像在拆解蝴蝶翅膀。
“这火漆是真的,但封口的丝线有问题。”苏羽将银簪举到灯下,只见丝线接头处缠着三圈红绳,“刘表的密信向来只用两圈,这是蔡瑁的手法。”
徐庶抚掌笑道:“子墨好眼力。这分明是诱敌之计,想引我军去樊城,再设伏围歼。”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蔡瑁私藏粮草倒是真的,我已让斥候查过,确有其事。”
刘备将信函往案上一拍,青瓷笔洗里的水溅出几滴,落在铺开的舆图上,晕染开一片深色。“既是如此,便将计就计。”他指尖重重点在樊城与新野之间的博望坡,“咱们再在这里设一次局。”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苏羽便带着三百精兵出了新野西门。每个人都背着捆干柴,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沿着淯水西岸潜行,芦苇丛中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散发出青涩的草木气。
“先生,前面就是蔡瑁的粮仓了。”前锋校尉低声禀报。苏羽拨开芦苇,望见那座青砖粮仓像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