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晚交了税,就被他们打断了腿。她忽然抬头,眼中闪着光,先生,我们真的能改变这些吗?
苏羽望着她清澈的眼眸,想起在船上那些夜晚,她总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望着月亮默默流泪。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会的。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苏羽走到窗边,见院墙上掠过一道黑影,檐角的铜铃轻轻晃动。他认得那种身法——是荆州牧刘表的亲卫,看来他们的到来早已惊动了襄阳。
次日清晨,苏羽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他披衣出门,见刘琦正与个锦袍少年争执,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如冠玉,腰间玉带镶着鸽血红宝石,正是刘表的次子刘琮。
兄长带回这等来历不明之人,就不怕父亲怪罪?刘琮折扇指着苏羽,语气尖刻,昨日黄刺史已飞鸽传书襄阳,说此人与江东逆党往来密切。
苏羽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都带着刀伤,靴底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刘琦气得脸色发白:子柔先生乃是我等救命恩人,休要胡言!
救命恩人?刘琮冷笑一声,折扇啪地合拢,去年庐江之战,若非此人向孙策献城,我叔父怎会战死?
阿桂端着药碗从廊下经过,闻言手一抖,药汁溅在青石地上。苏羽瞥见她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上前一步道:公子可知建安三年春,庐江城外是谁单骑冲阵,救下三百百姓?
刘琮脸色微变。苏羽步步紧逼:又可知是谁散尽家财,在寿春开设粥棚,救活流民数千?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公子只听一面之词,便定人罪,莫非这就是荆州待客之道?
正僵持间,苏飞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封火漆密函:刺史有请!江东水师在樊口集结,甘宁将军......叛逃了!
苏羽心中一震。甘宁乃是江东猛将,去年归降黄祖后屡立战功,此刻叛逃绝非小事。他看向刘琦,见后者眼中也满是惊愕,两人同时意识到——一场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