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他也就习惯了。
其实,在天独山上的日子虽然辛苦,可那三年时间,却是他有生以来过的最放纵也最开心的日子。
辛苦是因为仅是想要在那凶兽毒虫遍布的山上活下来就已足够精疲力尽,更何况师父还在那本就凶险的山上设置重重机关,夜里还得将所学到的武功心法温习一遍,还要将他们师门从祖师爷那时候开始一直总结至今的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学特点势力分布等等熟记在心。
除此之外,更有无数兵家行军布防攻守等等他曾经只知皮毛而今却要铭记于心并要学会真正运用到实事中,无数他曾经闻所未闻的事情等着他去学去掌握,以致三年日子里他全天能睡超过两个时辰的日子屈指可数。
开心是因为在那儿他不是皇子,不需要顾忌任何人的看法,不需要想尽办法去躲开宫里那些看不见的刀枪,他可以在山间肆意狂奔,可以大声说每一句他想说的话,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大哭,哭出声来。
一切一切在长明宫中不能做的事情,在天独山上他都可以做。
在天独山上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生在这世上,何为真正的自由。
他曾想过像师父师伯一样终其一生都与天独山为伴,但他知道他不能,师父交给他的东西愈多,他就愈知道他的想法终他一生都不可能实现。
他生来就注定他能过像他们一样的日子。
每个人生来这世上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生来时肩上注定要挑起的担子或轻或重,都不一样。
他不曾想过要挑起多重的担子,他只想要保护他在乎的人。
阿陌还需要他照顾。
生于皇家,他们谁都无法倚靠,而要想阿陌能有倚靠,那就必须他这个兄长来成长为参天的大树,才能为他挡去风霜雨雪,才能护他一世无虞。
如今,他还想多守护一个人。
乔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站在梅良与阿黎旁的温含玉身上,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