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地坐起来,膝跪在床上,正目光失焦地发着呆,肚子又叫起来。
于是花祈夏换了条破洞牛仔裤和白色的系带短袖,又翻出一顶大遮阳草帽,打着哈欠出门觅食。
街道上的当地居民对花祈夏这样游客打扮的年轻人屡见不鲜,他们蹲在各自家门口,皮肤黑红,脚边大大小小的泡沫箱、红胶水盆里是正在吐沙的鲜活蚬子和花蛤。
阳光耀眼,却连路面也是潮湿的,输氧的黄胶皮管从自家院子里延伸出来,搭在盆口“咕噜咕噜”冲出一连串葡萄似的透明水泡。
花祈夏走到一个背着襁褓、正撬生蚝的女人面前,蹲下来,低头看着在那盆清透海水中徐徐张开软肉的海螺。
女人包着红色头巾,看起来很亲和,但不善言辞,她拉了个小板凳过来让花祈夏坐着看。
“坐,坐着。”
于是花祈夏也不客气,笑着说了声“谢谢”就坐在了她旁边。
她白色的运动鞋鞋跟被泥水沾湿了,花祈夏掏出纸巾擦干净,把散落在脚边的生蚝捡起来,放回网兜里。
女人笑着说了个词,带着点儿当地口音,花祈夏猜她应该是在介绍说那是生蚝。
“嗯。”
“前面饭店,这个——”
女人指了指水盆里的海鲜,“贵,别买。”像是怕花祈夏当个傻乎乎的冤大头,她又点点街道尽头的路,“去市场买,自己做,便宜。”
花祈夏用力点头。
不过虽然民宿里有厨房,她也不准备开火,但还是谢过了女人的好意,对方说完就不再开口了,腼腆笑笑,低头继续忙手上的活计。
咸腥浓重的生蚝气味直冲天灵盖,女人背上粉雕玉琢的小宝宝就在这样的气息中酣睡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梦见大海。
花祈夏在来之前已经查过资料,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过度捕捞,使泉市周边海域的渔业资源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几年在政策的保护下才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除了灰绿色网兜里摞成一座座小山似的生蚝和这些常见的海鲜外,这里的近海几乎捕不到什么鱼了。
现代化的旅游业和养殖业正一点点替代传统的渔业。
就像海水带走了沙滩表层的黄沙,下面花样繁杂的贝壳碎片裸露出来。
不过,花祈夏不知道,有一天当那些色彩斑斓的贝壳石子也被浪潮冲刷以后,它们的下面又会是什么。
——比起统一化经营的酒店和公寓,花祈夏更喜欢住在这里。
就像……如果可以,花祈夏更希望能有机会登上当地人的渔船,从上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