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浅浅的纹路从虎口绽开——
谢共秋捏住了她的指尖,将花祈夏掌心细小的血点展露在灯光下。
花祈夏说应该是无意被hadrian浴袍上的装饰扎到了,七八个明显的出血点,大小宛如针尖,浅得几乎刚流出血来就凝固了,刚才在甲板上就着夜色看来,仿佛她掌心多了七八个小小的红痣,甚至不疼,花祈夏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药水瓶拧开时悄无声息。
谢共秋恪守消毒步骤的动作与以往毫无差别,暖色的灯光冲淡了他身上孤寂冷落的气场。
在这方只有他和女孩的空间,他平静地给女孩消毒、上药。
在冰凉的药水接触皮肤的一刹那,花祈夏潜意识地回缩手指,又被谢共秋轻轻托住了手背。
他的手掌比花祈夏大而长,颜色却相近,仿佛玉兰下叠起的花瓣,不带一丝情欲,滑过女孩掌纹的药水滴在谢共秋虎口处,他静静凝视着——
直到那滴药徐徐淌向他的腕骨,最终滴落,洇透在他的西装裤里。
在外面响起动静之前,这方宁静的船舱中,仿佛他不是刚才那个爆发力极强险些用手臂扼死hadrian的人,眼前沉睡的女孩也不是那个游走在深渊边缘的“准王妃”。
等花祈夏掌心的药水半干了,他才抽回手,沉静的眉眼落下一片阴影,那是舷窗外的灯在被船员调试。
微弱的白光叠加在屋内两人的发梢与侧脸。
在变换的光影中,谢共秋再次抬起手,修剪干净的指尖在冷气中自然晃动,靠近,再近,没人注意到他安寂的瞳孔小幅度颤抖,好像要触碰火焰般——
一声轻吟。
花祈夏迷蒙地睁开了眼。
谢共秋神色如常地收拾好药瓶和棉签,“咔哒”扣上了药箱,在他从沙发前起身的同时,沙龙的玻璃门被人用力推开了。
裹着满身凉气的盛修大步流星,深邃眉眼间的忧虑在看见花祈夏后也没能消解一分——
“苞苞!”
花祈夏两扇半睁的睫毛尾端敛着倦怠,与其说她睡了一觉,倒不如说是给承受刺激与熬夜的大脑皮层一段极短的放松期。
所以她睁眼时,耳边仿佛还席卷着hadrian神经质的笑声,他大喊“saysomething”,散落的玫瑰金卷发扑在花祈夏鼻尖和脸上,和海滩里的沙蟹一样,在她耳边“沙沙”作响——
人还没从沙发上起身,就先被用力搂住了,仿佛要将花祈夏藏进肋骨与心脏里。
“……哥。”
花祈夏耳边传来盛修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