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电灯算是唯一的家用电器了。
七爷问:“咋寻思来这了呢,有事啊。”
“最近嗓子不好,有没有狼油,给我整点。”
“有,跟我来。”
七爷带我们去了院子,搬开两捆玉米秆,露出了地窖的盖板。
掀开盖板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那是一种不好形容的味道,不是腥臭,也不是骚味,是一种闻了直顶天灵盖的味道。
七爷和马师傅先后下了地窖,强忍着恶心也跟了进去。
下面尘土飞扬,好几只捆着的鸟在扇动翅膀挣扎,有榛鸡,也有猫头鹰吗,破旧的铁笼子里,还有山狸子和黄皮子。
动物挣扎的扑腾,还有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觉得有个火星就能爆炸。
七爷撸起袖子,掀开水缸,从里面摸出来一个输液的玻璃瓶,里面是灰白色的凝脂,他道:“一瓶够不够?”
“够了,七爷,这玩意用退不了多少。”
“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炖上。”
“不吃啥了,我整瓶狼油。”
狼油能化痰,尤其是老人弥留之际,嗓子里卡着一口痰,呼哧呼哧,上不来,下不去,要是用筷子头沾点狼油,往舌头上一抹,喉咙中的痰会化了。
当然,这只是传说,我不知道真假。
返回房间,马师傅摸出五百块钱,递给七爷。
七爷骂了一句道:“小兔子崽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来你七爷这花啥钱?装回去,别惹我生气。”
“七爷,你这也是费力弄来的。”
“少扯犊子,你歇一会,我给你弄俩菜,咱喝两口。”
不等马师傅拒绝,七爷直接出门,又叫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年龄都比马师傅大,马师傅像个乖孙子一样和大家唠嗑。
几个妇女在厨房做菜,不多时,就做出来了一桌子。
桌子上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