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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言以对。

在江照白面前,她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的错觉。这让她之前升起的那些与江三郎得以见面聊天的欣喜之情,打折了无数倍。这种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的男人,让生活圈子简单纯粹的舞阳翁主,感觉到了一丝沉重的压力。

有些人,你与他的距离,越是相处,越是遥远。你初时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楚的。

江照白看着闻蝉,看她支支吾吾、神思不属。闻蝉撇过脸,与他应付一二,留下了护卫后,就匆匆告别。闻蝉告别后,上马车前,还带着一种期盼般的眼神,回头来看他。江照白站在原处,衣衫拂风,动也不动。少女撇撇嘴,又像是失望,又像是不屑。

而放下帘子,闻蝉留给江照白的最后影像,眸子乌灵,面颊粉白。她的长相美艳,其中又带一种天然的娇憨懵懂。她还是一张白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已经先行动了。

江照白心里叹口气。

长安到会稽,非一日之途。千里奔波,风霜满面。有几人有这般耐力呢?他其实知道闻蝉是什么意思,但是——

小娘子。

这位娘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

李信走在黄昏的街道上。

穿街走巷,行行绕绕,他周身散发出的一股戾气,让看到他的人,都自觉退避三舍。而他没有像平常喜欢的那样高高走在墙上、树上,他老老实实走在人群中的样子,凶神恶煞、满目厉寒。没有人敢和这种人打交道。

李信在想着方才在城西竹屋前,他漫不经心地坐在树上,听树下的青年讲书。少年手里玩着鸟窝,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听江三郎的传业。江三郎身上气质乃是贵族风范,但他的言行举止,并没有瞧不起他教授的那些学生弟子。有人提问题,他也耐心解答。江照白面上看着不觉得好说话,但他表现出来的,却当真很有耐心。

李信是会稽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