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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低声,“此地有父亲在,你也莫闹了。”

众人这才看到太尉夫人已经把太尉请了过来,太尉正站在堂门口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闹,目光闪烁似在想着什么。程漪仰头,看到父亲的身形,莫名有些畏惧。她仰着脸,唇动了动,无声地叫了一声“阿父”。

她再与程三郎对视,程三郎的目光让她觉得周身沉重,心里发抖。她跪下去流泪,给三哥磕头。三哥叹口气,拉着三嫂走了。那对夫妻一走,其他人自然也陆陆续续被太尉夫人打发离开。到最后,祠堂再次变得空荡,程漪长跪于地,余光看到门口的父亲,并没有离开。

她只想着她的三哥。

是她的错。

她不该与闻蝉对上,她不知道李信那么可怕,竟然采用这种让她一辈子都愧疚的手段……她惶惶然想:我日后,该如何面对三哥呢?他不会恨我吗?我再不是他幼年时疼爱的那个妹妹了吧?

“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一想,你对程家,还有些什么用?”程太尉洞察人心,看女儿凄惶的样子,说话声音不冷不热,“你身上有了污点,定王妃是与你无缘了。你又毁了三郎,过两天族中会请人审判,程家也不饶你。我简直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程漪跪着不语。

“舞阳翁主和那个蛮族人的纠缠,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去里面折腾?折腾出一个李二郎来?”程太尉冷笑,“我怀疑你是不是不想嫁定王,却找不到别的方法,才想出这种自污的手段来!”

“不是的!”程漪万万不敢让父亲坐实自己这条罪,“我本也是为定王出力……定王主和,希望两国和平共处。我与定王站在一边,为定王分忧,自然希望那蛮族人能如愿娶了舞阳翁主。回草原后,大家有今日交情,边关能太平几年……”

“一个随从,尚一介翁主?”程太尉稀奇地笑,“有那么大的作用?你是恨舞阳翁主吧?”

程漪只能跪着任由父亲责骂,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