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下飞雪连天,廊檐下灯火微弱。
李信走了过来,站到了闻蝉面前。他一时抿着唇,有些难以面对她,好半晌才有勇气说,“墨盒战事吃紧,大将军被蛮族将士活捉,墨盒百姓起义,发生叛乱。消息已是十天前的了,韩将军刚得到消息,便要立刻前往墨盒。我、我自然……我实在……”
闻蝉对他露出笑:“表哥你去吧。我就喜欢看你威风凛凛的,你做你想做的事吧。”
李信看着他:“墨盒……我可能……知知……”
他可能要在墨盒留很长的时间……他真想带她一起走……
闻蝉看他:“你不用跟我解释,跟我讲解。等你什么都安顿好了再找我,”看李信仍然脸色不妥,阴沉沉的,她道,“你不是一直说我凉薄,没良心吗?你就是走了,我也不会寂寞。表哥你放心吧。”
她连连安慰他好久,李信的脸色才缓下来。他往前一步,将她抱入怀中,低声,“我好舍不得你……”
闻蝉仍然脸上带笑:“婚礼仪式之后,本来该是洞房的。”
李信:“是啊。”
两人在落雪中对视,均被对方的眼神所吸引,又忍不住笑了。他们的目光胶着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闻蝉喃声:“那真是……可怜的表哥。”
李信回她眉间一吻:“可怜的知知。”
时间并没有给这对新婚夫妻留下多少叙旧的时间,李信很快进屋去收拾自己的行装。闻蝉自己不懂照顾人,时间还没让她学会如何照顾自己的夫君。她让侍女们进去帮忙,自己站在屋外廊下发呆。等李信再次出来时,少年郎君已经换下了那身玄红色婚服,着玄色皮革锦衣,英气无比。
他们在廊下告别,闻蝉看李信转过身,向院外走去。他走得坚定无比,走入黑沉沉的浓夜中,走入雪粒漫天中。廊下等候的卫士们纷纷跟上,常随李二郎的小厮也跑着去追。
再往前走,曲周侯夫妻、李家的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