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放下田册,看向平原太守。
“传我敕令,郡府吏员即日起全部下到河北各县度田,先从平原县开始!”
他没有怪平原太守。
大汉自有国情在此,不单是他这一任太守的问题。
“牧伯。”
平原太守支吾道:“这......今年上计刚过,此时度田,怕是不合法度吧......”
“我是青州牧,不是青州刺史,一州军政,尽在我手,我下令度田,有问题吗?”
张新直接把话挑明,“你是不敢,还是不愿?亦或是......你自己也侵占了不少土地?”
“牧伯说笑了。”
平原太守连忙赔笑,“度田一事颇为扰民,如今河北战乱方定,若此时度田,怕百姓不满闹事,若是再起兵祸就不好了。”
“再者说了,上计之时刚度过,郡中确实就这么多土地,牧伯即使再度一次,怕也是差不多。”
“土地就这么多?”张新眯起眼睛。
“是。”平原太守点头。
“你当我没做过太守么!”
张新大怒,拍案而起,“昔年我做渔阳太守时,郡中耕地有七百余万亩,平原何以不到一半耶?”
渔阳、平原两郡的面积差不多,渔阳稍大一些。
但渔阳北部的燕山山脉并不适合耕种,且人口是在张新放归了不少汉人奴隶、掠夺了不少胡人女子后,才突破五十万这个数字。
平原有百万人口,耕地至少也得有个千万亩左右,才算合理。
否则根本无法支撑起这么多人口。
平原太守冷汗涔涔,无言可发。
他都忘了,眼前这位爷虽然年轻,但做过的官可不少。
张新见他如此,便知他是那种比较软弱,治不了大族的太守,不由叹了口气。
“罢了,平原如此,非你一人之失也,你若是不敢,我也不为难你,回乡种地去吧。”
平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