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独自一人登山却发现六爷坟地被撅之后的袁天道有多么的痛苦,一个人的承受能力终究是有限的,我甚至可以猜到,这件事会是压垮袁天道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刻,没有人出价。
下面依旧寂静无声。
我往前走了一步,拿起桌子上的竞价牌。
“八千,你要想好,弯背老六的骨灰,可能是这天下最烫手的山芋。”大黄说道。
“那又怎样?”我道。
“真的要我讲明白吗?袁天道身上的因果,你接不下来!没有人会想袁天道活下来,刘敬堂,盖九幽,包括你二叔林长生!还有天字甲号房里的那两位,甚至所有期待九龙拉棺重新启航的所有人,都不想袁天道活下去!”大黄瞪着我道。
我现在才知道刘秀才刚才在对我讲往事的时候为什么特意的去提醒我袁天道当年进三里屯带走昆仑的事情改变了我一生的走向,在我临走时候刘秀才又欲言又止的对我说要我拍下这坛骨灰,聪明如同刘秀才早就知道这坛骨灰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拍下这坛骨灰代表了什么。刘秀才身处刘家动荡的时代,他考虑事情总会权衡利弊,再不济也会从恩怨分明入手,他想劝我拍下这坛骨灰,所以告诉我老袁于我的恩情,可是有一点刘秀才或许无法知道,我在这天下所有的苦恼,唯有老袁一人可以感动身受,不计所有的恩怨纠缠,不计九龙拉棺和所谓的千古真相。我与老袁都是兄弟。
兄弟二字,可轻如鸿毛,可重若万钧。
我举起了号牌。
大黄道:“八千,自古成大事者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要在这件事上任性妄为,到最后死的可能就是你自己!现在所有你认为会帮你的人,大多数都是图着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可以搭上顺风车,你这么做无疑是自断后路!”
“那就不要后路了。”我道。
说完,我把号牌举出了窗外。
礼仪小姐看向了我,宋斋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