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川说罢,偷偷舒了一口气,这算是打岔成功了。
“海寿若是早到,你当如何应对?”
“没法应对!我若是早知殿下箭术了得,弓箭早就在殿下手中了。”
“谁能想到他们会给咱们留这种机会?这一路上他们总是像从天而降,护送我的人只能肉搏,何来机会用箭?你昨晚说要带个弓兵,我本是不想同意的,现在看,你思谋远虑啊。”
贾川轻咳了一声,要不然还能带谁?逃跑能力强的巡检司倒是有不少,带来比谁跑的快?
“我爹一直觉得南京是大明的根本,对爷爷迁都一事……且今年以来,南京时有地震,我爹觉着是上天一再警告,便命我去南京镇守,哪知,我去了不到一个月,先是海寿跑来说我爹病重,刚启程没两日便遇到况钟……”
贾川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第一个反应是‘大胖死了’?第二个反应是‘这是我能听的吗?’
朱瞻基好像很满意贾川呆愣惊讶的表情,指了指路边的棚子,说:“进去等,他们怕是还要一小会儿。”
贾川跟着朱瞻基进了棚子。
“他们倒是挺会当差,有了这个棚子,白天不怕晒,晚上不怕雨。”朱瞻基坐到棚子里一块石头上,说完叹了一口气。
“他们应是轮着在外值守。”
“礼部官员没人愿意走这一趟,你当是为何?”
贾川被朱瞻基这般跳跃的思维吓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年之内,爷爷和爹都走了,只留下我……”
贾川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朱瞻基擦了擦眼角,嘲讽的笑了笑说:“我那位二叔,自诩是唐朝太宗皇帝,你瞧瞧,爷爷在时他便没少给我爹使绊,我爹继位后他更是嚣张,我爹只知一味忍让,让得文武百官到了这个时候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况钟本是礼部郎中,照礼数理应他的上封来接我回京,可……没人敢来啊!”
“汉王都到了……这般田地了?殿下离开南京的时候便知道一路艰险了吧?”
朱瞻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
“他们能做到秘不发丧,给我争取时间回京已是难得,但我那位二叔手伸的长,宫里的事自然会有人悄悄报与他知,所以礼部官员都知道这一趟或许有去无回,还是吏部尚书点名让况钟来,况钟才有机会来,结果这一路上他的随从全死了,我岂能不知这一路上的凶险?”
贾川点了点头。
“如今看,或许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但二叔还在,他不会停手,可我答应过爷爷,手上不会沾上朱家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