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川说罢想表现利落下床,或许是因刚醒四肢血液不太通畅,手腕不太吃力,他本想用双手撑一下蹦下去,也好说明自己哪里便会怕了,可惜手腕一软,没撑住,他又重新跌到大通铺上。
这让董树本和顺子的心如坠冰窟,在他们看来贾川在佯装坚强,实则……就是。
贾川怎会不怕?这地方的人情世故,尤其是上层的,他懂得不多,当然上一世他也没懂多少,但是他可是从书中,影视剧中知道蒙冤之后遭的罪,那可不是人能受的,朱瞻基跟他那点情分,过了这么多天怕是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是皇权的主要体现,他怎能不怕?
可怕归怕,他觉得既然来这一遭,自然是尽量活出风采,不是血染的那种,机灵点,找机会遁走也不是不可能。
贾川重新坐起,洒脱的下了地,说:“走,吃饭去!”
……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在巡检司,贾川都是吃‘食堂’的,所以在他看来,到点了去食堂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属于是肌肉记忆。
来到县衙这两天虽没有去过‘食堂’,但也是想吃饭了,就有饭吃,别管在哪吃,吃的什么。
等他真的跟着县衙杂役到了‘食堂’,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明朝!
居然也有食堂,且墙面上书写着几行字:由饮食以观礼,由礼以观祸福,由议事以观政,由政以观黜陟,则书其善恶而记其事,宜在此堂——柳宗元。
贾川勉强认清所有繁体字,没大理解其意,却被最后的落款惊到了,为何会惊到?可能是这个时期离柳宗元近了几百年吧。
食堂的正中坐着一名书吏手中握笔,表情严肃的看着众人,董树本低声对贾川说:“莫要胡说八道,有人记。”
“吃个饭还记?”
董树本朝墙上那几行字努了努嘴,问:“识字吗?”
“废话,不识字十多人的木牌是如何写的?”
“你那是写出来的?我以为是画的。”
既然识字,董树本便没再说什么,他以为贾川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
贾川也没好意思问,他怕那名书吏真的据实写下:草包一枚。
……
从杂役们对他们的态度上,贾川确定崔知县理应还什么都不知道,这让贾川对高云天有点另眼相看了些。
可随后一想,太子的威慑力或许比他想想的大,即便崔知县知道了,也未必敢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动他。
贾川大口的吃着饭,虽没有荤腥全是素菜,贾川觉得也很香,使劲想了想,才想起来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