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力稍动了下身体,顿时疼得他连嘶了几声,而后声音发颤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巡检使为何要这般做,我一个小小司吏,只能遵命行事。”
“你跟那些人说你是巡检使留下的,他们便没有杀你?”
谢大力忙说:“不是,我那晚吃了饭便睡下了,醒来之后发现,发现……都死了。”
徐恭冷哼一声,问:“你的意思是,来人不用你说,便知道你是自己人?”
“这便要问巡检使了,他是如何与那边交代的,我就不知道了。”
贾川点了点头,徐恭笑问:“你还赞同他的说辞?”
“是,巡检使最是喜欢他,喜欢他一年不洗脚,喜欢他吃多少拉多少,喜欢他一边干活一边放屁,生怕他死了,再闻不到那种臭味。”
徐恭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
谢大力一看贾川对这位官员的态度中没有卑微和惊惧,不由得开始发慌,这时候他终于想到刚才有人离开过,再回来的便是贾川,不像是被人押解过来的。
按照谢大力的想法,他这般胡说八道之后,审讯之人必定会去审问董树本和贾川,只要他们有一个屈打成招,他第一步便算是成功了。
而这两人若是最终都屈打成招……谢大力觉着这个可能性极大,他便算是有了活路。
锦衣卫这些人平日里是个什么做派,他清楚的很,哪里需要什么实证,只看想不想用刑罢了。
可眼下刑房里的气氛不像是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还是用刑吧,这种人多受些皮肉之苦才能知道长着嘴是做什么用的。”徐恭慢慢收起笑容,脸色越发的阴沉。
用这等言语打发他一个镇抚司佥事,徐恭感觉受到了侮辱。
贾川站起身,不屑的看着谢大力说:
“难为你装了三年老实模样,实则心黑如炭!四十多缕怨魂都在等着你,或者还要更多,你在到巡检司之前双手怕是早就沾满鲜血了吧?所以对那一晚你无动于衷,你为何会在三年前潜伏到黄芦岭巡检司?你的主人想要做什么?若太子这次没有绕路黄芦岭,你们是不是也会有所行动?说到底你的结果都是死,因为你以为你会得到的那些,根本不存在,何谈得到?”
谢大力惊恐的看向徐恭,面容扭曲的喊道:“对他用刑!对他用刑!他必定会如实招供……”
徐恭摆了摆手,谢大力被抬上边上一张木床上,没等铁链将他四肢全部锁住,他便又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可徐恭并未下令停手,谢大力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