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差那点银子,我可是急需,多买些酒肉,晚年也能快活快活。”
贾川哼了一声,说:“你便让我吹吹牛又能怎地?”
“我听高中说你苦读了两日《大明律》?可有心得?”
贾川又哼了一声:
“摆设罢了!律法未曾护着贫民,却要求贫民遵守律法……若真按照《大明律》行事,这县衙中的官员还能留下几人?都不说受贿,只说淹禁,《大明律》明确规定不可案件拖久不决,淹禁致死者那是要受杖刑的,你看咱们县尊能受得住几杖?可牢房中不是一样一堆悬而未决的嫌疑人?”
“处处如此,富者还可取保,贫者被扔在一旁,少则几个月,多则数年,无人为他们伸冤,最终便也就不了了之了。”老郑头嘟囔道。
“再说缉拿这事儿,《大明律》只说捕役,弓兵未能按照期限将案犯缉拿归案如何惩处,只字不提知县过处,你说他们找不到人抓不回来便要受笞刑,还要罚没俸银,那不是逼着他们随意抓人,屈打成招?”
老郑头笑了笑说:“高中这人或许有些清高自傲,但办差的时候,还算认真公正,当然,这些年案子确实也不多,你也说了,告来告去也是百姓遭殃,倒不如不告,真说清闲,谁也没我清闲,可若是赶上衙役凶恶贪财的地方,再没个明白的知县,百姓的日子可就难捱了。”
贾川叹气,实习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深度了解岗位职责,详细了解企业文化,积累经验和技能,摸清楚人际关系,为转正打下基础。
可这几日的实习,他都学到啥?专业对不对口不说,理念完全相悖,上一世所学所用到了这里昙花一现般展露了一下,然后便没有机会然后了,真说朱瞻基想起他来,能如何用他?
贾川自己也没有细想想,他虽曾想过朱瞻基最好是将他忘了,可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小期待,期待能在这一世出人头地,贼眉鼠眼的耀武扬威一番。
就像老郑头幻想着自己若是县尊,理应如何如何一般,贾川的心里也有些幻想,夜深人静的时候闪现一下,然后开始做梦。
有时候,自己连自己都会骗。
……
东溪村当年这个案子属于是聚众斗殴,跟人命案子无关。
今日县衙中人上午突然再次来到东溪村,村中人甚为惊惧,免不得有好事者丢下手里的活儿,聚集一处私下议论。
高云天带着贾川和几名衙役在村子里走了走,便直奔当年新娘子的婆家。
这户人家姓孙,当年那位新郎官已做了爹,孙家添丁本是个喜事,但孙家人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