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他一度怀疑这个贾川是否是义父口中那个‘胆大心细,机智过人’的贾川?可也能体谅首次进宫的这份紧张,遥想当年……
进了宫门,贾川才意识到这一路上竟是忘了从钱贯口中打听一下,皇上要给他安排什么新差事,眼下跟着钱贯走在甬道上想起这事儿了,却再不能开口问了。
他记得钱贯的嘱咐,莫要乱看,便只垂头跟着钱贯。
如今虽已立秋,但中午时分仍旧燥热,可贾川竟是感觉青石板的凉意透过薄底皂靴直窜天灵盖,丝丝凉意顺着交领直缀往骨头缝里钻,他只盼着尽快到大殿,朱瞻基必定会赐座,他也好歇一歇,这一上午,心累啊!
哪知钱贯在月华门转向,并非去往三大殿的方向。
贾川有些遗憾,走在这红墙内,其他建筑都看不到,他想欣赏一下明朝的故宫,将来……
将来跟谁吹牛?贾川双肩一塌,随即又想了想觉着也是,朱瞻基要见他怎会在大殿?
当年游故宫,未开放的地方多了,他也只是顺着中轴线走了走,还以为自己能记住路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贾川跟着钱贯又走了一会儿,便见到一处精舍,与贾川脑中养心殿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这处精舍仿若远离闹市,随时会从屋中走出一位口中嘟囔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老者。
钱贯示意贾川稍等,贾川躬身等在门外,很快便听到里面有人说:“进来吧,没那么多规矩。”
这声音贾川熟悉,是朱瞻基,他赶紧进屋。
屋中浮着药香,贾川抬头看到朱瞻基一身云纹曳撒,发间玉簪斜插,手中捏着墨玉棋子敲打着青瓷棋罐,盘腿坐在榻上,正在跟自己下棋。
贾川觉着得懂礼貌,虽然他极不情愿,但钱贯已经给他递过来眼色了,那就跪下磕一个吧。
“坐。”朱瞻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贾川双膝已经弯曲,力道准备下沉,这么一句后,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