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是,平心而论,武宗皇帝骤然驾崩,是杨廷和稳住了局面,是杨廷和保障了皇权的平稳过度……从大明皇帝的立场来看,杨廷和是个功臣。可我大度不起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不计较……”
朱厚熜悲凉笑道:“我做不到不计较,可我计较的话,又会给人一种‘过河拆桥’、‘既要又要’之感,可谁人想过,这个皇帝是我上赶着做的吗?是我哭着、求着要做的吗?并不是!从始至终,都是他们既要又要,而我……只能大度,否则便是小心眼儿,便是小家子气……”
郁愤,委屈,拧巴,自卑……
种子自少年便被种下,折磨了他数十年,消耗了他大半生,于今时今日,仍无法释怀。
释怀不了了……
可这种委屈又能与谁诉说?
除了让人觉得自己矫情,不会有任何效果,更不会有人理解,进而产生同理心。
可朱厚熜还是要说!
他就是要说!
不说,这些只能随着他埋进坟墓。
和煦的阳光铺面,朱厚熜一点也不阳光,再暖的阳光也烘不干一颗潮湿的心。
许久许久,
“陛下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朱厚照说道,“龙袍很大,嘉靖之功绩更大。”
黄锦、陆炳诧异的看了眼朱厚照,继而连声附和。
李信、朱载壡亦然。
朱厚熜却无情绪波动,默然良久,淡淡道:“朕一个人走走,不用跟来了。”
言罢,一人向前独行。
紧接着,朱厚照便跟了上去。
陆炳神色一沉,当即就要阻拦,然,刚有动作,就被李信横亘在面前。
“永青侯这是何故?”
李信说道:“我们都是朝廷中人,可他不是,兴许太上皇对他……可以更随意些。”
这是什么道理?陆炳只觉狗屁不通,完全不认同。
“请侯爷让开!”
“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