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皇帝声音转为温和,说道:“既然交易已经彻底敲定,下次就不用你这个掌印亲自去了,司礼监那么多太监,届时你挑个得力的。”
冯保心头大喜:“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
“慢着。”朱载坖截断他,确认道,“永青侯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冯保点头。
朱载坖微微皱眉,自语道:“永青侯在不列颠待了那么久,以他的办事能力,这么长时间什么事做不成?再说这场交易也敲定了,朝廷又不会赖账,永青侯还留在不列颠做甚……”
冯保欲言又止。
却见皇帝回过神,没好气道:“还愣着干嘛,忙你的去吧。”
“哎,是是,奴婢告退。”冯保也不是碎嘴子的人,皇帝不问,他自不会上赶着曝光李青的桃色轶闻。
朱载坖轻轻捏了捏眉心,面容苦闷。
朝廷进项越来越多,赤字却越来越大,虽然大地震的余波彻底平息了,私塾建设也进入了后期,财政支出有所降低,可一样是花钱如流水。
募兵制度下的军饷,西域的扶持,漠北的融合,再加上他这个新帝登基,减了三年的赋税……
赤字并没有好转,只是赤字增幅没那么夸张了。
从哪儿弄钱呢?
朱载坖唯一想到的,也是最切实可行的就是加税。
问题是登基诏书说好了减税三年,如今不过隆庆元年,如何出尔反尔?
不由自主的,朱载坖想到了高拱。
‘父皇并不反对,永青侯也说有可行性,可又都说要等一个契机,唉,说的轻巧,国帑压力山大啊,真是愁煞了人……’
朱载坖心累的叹了口气,扬声道:“传谕户部侍郎张居正进宫见朕。”
张居正刚升任户部侍郎不久,正是干劲儿满满的时候,且他与徐阶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要加以利用才好……
朱载坖吁了口气,提起朱笔,批阅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