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想利用心学开启新时代浪潮,去反逼商绅资本,也没有土壤。
正如李青之前所说,不是他要激进,而是大明全面发展了一百大几十年,前进的势能越来越强,只能不断加码投资未来。
李青轻叹道:“如此的确太难为你了,若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难题,可……可与我说,我会帮忙。”
胡宗宪笑了笑,道:“下官非是抱怨什么,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太上皇、皇上难,侯爷也难,能解决,下官也不想让太上皇、皇上忧虑,给侯爷添麻烦。当然了,下官真解决不了,也就只能麻烦朝廷,麻烦君父,麻烦侯爷了。”
李青含笑颔首:“必要时,不用客气。”
胡宗宪玩笑道:“下官可不敢客气。”
李青也是一笑……
胡宗宪是个干才,又有这么多年的经验,其实李青也没什么可指点他的,只能保证朝廷会兜底,自己亦不会袖手旁观,以此坚定他的信心,减缓他的心理压力……
聊了近一个时辰,期间,李青又为胡宗宪诊了脉,开了张药方,这才最后叮嘱道: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该劳烦君父的时候,就劳烦君父,不要不好意思,谁让他是君父呢,而且……许多事,你也扛不住。”
“下官明白!”
胡宗宪长长一揖,问,“侯爷可是要离开京师了?”
李青点头:“我准备去见一见俞大猷、戚继光他们,还有沈炼,南直隶那边,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胡宗宪一奇,紧接着露出忧虑之色,迟疑道:“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是不是太激进了些,太……心急了些?”
李青叹息道:“是激进,却也是被动激进。”
胡宗宪默然道:“下官才疏学浅,眼略亦不够长远,只是眼下这情况……下官虽久不在京师,却也多少知道今日之大明恰如烈火烹油,还望侯爷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