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端庄澹静面容之上的虔诚目色。

那是她屈下圣洁尊躯。

要将自己“交给”他的证明。

成为他忠实信徒，陪伴他大道之侧，往后此生，不离不弃！

那超越一切的关系，令丁恒神魂颤栗，也心生一种强烈的对她的亵渎之感。

杨云君眸光闪闪，起唇轻吟。

“云君这般，便是在帮助丁公子，以云君之身，立丁公子的道法之基～”

丁恒摇头。

“女君动用天罗宫的力量，全力帮助丁某，已经是对丁某最大的帮助。”

当他道法大成，向世人传法之后，她依旧可以信他之法，成为他的信徒，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许下大道之言。

成为他第一个也是永远的信徒，就与他的命运永远绑定在一起，这样有一日他道法磨灭，她也会跟着一同磨灭。

她又何须承担这样的风险？

她温眸露情，望着丁恒。

“如若，这是云君所愿呢？”

丁恒一怔。

她之所愿？

丁恒这一刻才真正开始思考。

这位女君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只是想要将世人拯救于水火吗？

他蓦然回想起阿雪交给他的嘱托。

「师姐没有我不行的，如果我不在师姐身边了，你可以帮我照顾师姐吗？」

……

她为何没有师妹便不行？

身为关系与她最亲近，最了解她的师妹，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丁恒想起这位女君的事迹，百年以来，一直在为世人而奔波。

想起她对于师妹的宠爱。

想起她先前对于自己的帮助。

显然。

她的善心无需证明。

然而她所做一切，却又显得“太过”了。

仿佛不顾一切也要飞蛾扑火，燃烧自己，发挥最后的余热。

丁恒瞳眸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