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冰冷的校场石砖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已是深夜,白日里震耳欲聋的操练声早已平息,偌大的校场空旷寂寥,只有几支插在兵器架旁的火把,在风中挣扎着燃烧,投下摇曳不定的、昏黄的光晕。
新任统军主将赵嫣,并未回府。苏渊本想带她和赵贞一起去临渊城,但她拒绝了。
这个地方是她兄长奋战的地方,有太多的回忆。兄长刚起,她不想将兄长一个人留在这。她要替兄长守好这里。
苏渊没有强求,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并将整个阳洲府交给她来打理。
她依旧穿着白日点卯时的银亮轻甲,甲叶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背对着空荡的校场,独自站在点将台边缘,一只手按在冰冷的石栏上,指节用力到发白。
另一只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刚从临渊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薄薄军报。
那上面,除了例行的情报简述,最后几行小字,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眼底:
“……苏候爷定于本月十五,于临渊城,同时迎娶城主沈氏幼娘,及西境守将顾氏倾城……”
寒风呼啸着卷过校场,吹得她束发的银带疯狂飞舞,抽打在脸颊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仿佛要将它们从纸上剜去。
身体挺得笔直,如同标枪,唯有肩膀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泄露着甲胄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
“姐……”一声带着哽咽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赵贞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校场。
她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锦袍,显然是从温暖的府邸匆匆赶来,小脸被寒风吹得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眼圈却红得厉害,显然已经哭过一场。
她快步走到赵嫣身边,看着姐姐那僵硬的、仿佛被冰雪冻结的背影,心中更是酸楚难当。
“他……他怎么能……”赵贞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