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下。
他们这些人,显然成了被彻底抛弃的弃子。他们此刻的生命,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那些逃命者争取更多苟延残喘的时间,成了冰冷的、被随意使用的筹码。
一群浑身血污、眼神凶狠的将士,无声地围拢上来,阴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钉在挞不野身上。
挞不野只觉得后背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他猛地转过头,环视着这些曾经同生共死的部下。他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嘶哑的喉咙爆发出最后的决断:“你们这群鸟军汉!瞪着俺作甚?!又不是俺挞不野扔下你们自己逃命!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心里转的什么念头!不就是想投降吗?好!给老子喊话!俺挞不野降了!既然狗皇帝不要这江山了,俺们就帮大肃慎国——砍了这狗皇帝和狗相国的脑袋!”
肃慎人还没攻到城下,城楼上竟然传来了投降喊话,声音嘶哑而颤抖,回荡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
只见上京外城的厚重城门,在吱呀作响中缓缓打开,铰链生锈的摩擦声刺耳异常,城上的守军们纷纷丢下兵器,铠甲叮当作响,脸上写满了绝望与屈辱。
肃慎人起兵伐金以来,虽然打了无数胜仗,攻城拔寨如履平地,但这么轻松地攻破上京外城,连一兵一卒都未折损,还是让肃慎鞑子们面面相觑,心头涌起一股不真实感,仿佛踏入梦境。
他们现在还不能理解,有时候对手的愚蠢,比自己的勇猛善战更加重要,也更能决定战争的胜负,就像此刻,金国守将的仓促投降,让肃慎铁骑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要塞。
无论如何,肃慎人又赢了,赢得还是这么不可思议,胜利的号角吹响时,士兵们欢呼雀跃,马蹄践踏着残破的城墙碎石。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下来,只死了四五万个女真百姓生口,尸横遍野,血水染红了护城河,以及消耗了一些守城的弓弩箭矢和守城器械,滚木礌石散落一地,烟火缭绕中尽是破败景象。
高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