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住要保住的人,也能不伤害谢砚谢挽的父亲,不伤害这世间待她最好的谢玄啊。
可惜,这样的两全法,大抵是没有的。
人在局中,就得想法子破局,只恐夜长梦多,迟上一步就要生出许多的变故来。
阿磐整好衣袍,打算出殿了,临走时劝了赵媪一句,“家宰,稳住。”
赵媪心神一晃,大抵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是东壁的家宰来,霍地挣扎起身,一双眼睛透亮,“对啊,夫人赶紧进殿,不给旁人说三道四的机会!公子们交给我,绝不会再出一点儿事!王父若有什么疑虑,怪罪,全都推到我身上来!”
话声还没落下,就推着她赶紧出殿,“老婆子我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活够本儿了,不管夫人干什么,嬷嬷都在这儿呢,万般的后果,嬷嬷都与你一同担着。”
是,出殿。
出了殿门,拾级而上,夜枭在暗处发出渗人的鸣叫,晋阳五月的夜风还是很凉,凉的人忍不住要打起寒战来。
一双人影透过木纱门大大地打在一排排高大的殿门上,谢氏兄弟及值守的护卫将军们都立在廊下,独独不见司马敦的身影。
若是寻常,司马敦是一定在廊下立着的。
见她来,谢韶扭过头去,只当没有看见。
谢允亦是眸光微动,好一会儿微微垂首,抱了抱拳,低声道,“夫人来了。”
你瞧,开始不对劲了。
阿磐佯作不曾察觉,轻声打探,“是谁在里面?”
谢允是谢玄身边为数不多平心定气的,她问的话,他一向没有什么隐瞒,只是此时却三缄其口,瞧了一眼殿内,低声道了一句,“是,南平公主。”
阿磐心头惶然一跳,果然是她。
是了是了,与她身形相仿的,后来还有一人。后来身量相仿的,就是南平了。
难怪这大半日的工夫都没有司马敦的消息,她们姊妹对这晋阳城是比谢玄还要熟悉十二分的,只需